水盈花🌸

Salty Fish

有01无02脑洞系列(B)

●想了想先把灵魂互换这篇挪进脑洞系列里了,当初想的时候就没完善好,导致现在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怎么写下去……哎说起来都是泪
●后续未知,想好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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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目光交汇之时
●灵魂互换梗,原著背景,双向暗恋
●时间段为神无毗桥之战→三尾事件
●OOC与BUG乱飞



01、事出反常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着实让人心感烦躁,屋檐上落下来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溅落在地的水声此起彼伏。偶有藏匿于野草间的蛙伸展开皱巴巴的枯色皮层,后腿轻巧一蹬,便在大大小小的水洼里留下一连串圆圈似的波纹。

木叶的医院建了快有二十几个年头了,漆是重新刷了,该装的设备也都装上了,只余大门前那片光秃的空地仍还是低矮的。每逢下雨天医院门口就会积满一个大水洼,直叫来看病或是探望的人一个劲儿地发愁。

琳左臂弯着,挂上一只沉甸甸的木篮子,里面装了些新鲜的时令水果,和她的师母嘱咐她一定要捎上的一只盛满了白粥的保温桶。她把查克拉聚集在脚上,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从水面上踏过去,顺利地踏进了医院的大厅。

晨间天还微亮,医院里没几个人,守夜班的女医忍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琳轻声唤醒了她,并且非常礼貌地向她询问了自己即将去看望的那人的病房号。

“啊……我找找。”女医忍打个哈欠,接着熟练地翻开一旁厚厚的登记册快速查找起来。

“4025。”

四楼几乎全是重症病房。琳攥紧了袖摆,想都没想便急切地开口问道:“请问你知道他是得了什么病才被转去四楼病房的吗?”

“主任检查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移植的那只眼睛也有一些遗留的后遗症。”女医忍回答说,“再加上这是四代目大人的指示,我们就赶紧给他转病房了。

心理疾病,听到这个词琳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她向女医忍道过谢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的病房,透过移门上的玻璃只能看见病房里正对着门的一扇窗户,和大片大片沉闷色调的雪白。琳做了一个深呼吸,伸出还空闲着的右手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了移门。

病房内和医院外面的天地截然不同,气氛安静到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病床上的银发少年坐起身,倚着背后硬梆梆的墙壁精神恍惚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窗户上,雨水冲刷在玻璃上缓缓汇成细流,余留下浅浅的水痕。

琳才刚刚踏进这一方封闭的白色空间,就看见少年死死地盯着窗户,左眼里一只鲜红的写轮眼也不自觉地睁得老大。她把门推上,走到窗户前确认过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于是只好再次疑惑地看向了病床上身体挺得僵直的少年。

“卡卡西,”她清了清嗓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你在看什么?”

卡卡西仍旧盯着窗户,什么也不说。琳看得出他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着,很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皮毛的可怜的流浪小猫。显然卡卡西很快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并努力地想要去抑制住它,却屡次都以失败告终。

雨丝从窗外斜斜地飘进来,落在人身上是一阵刺骨的凉意。琳从卡卡西的眼神里看出些不大好的东西,于是她赶紧关好了窗,顺带拉上了一旁透光材质的窗帘来彻底断绝掉那些讨厌的雨水和视线的连接。

随即她绕到他的病床前,温柔地半蹲下身与银发少年浅灰的双眸相对视,放轻了声音又重复一遍她刚才的问题:“告诉我吧,你在看什么?”

卡卡西企图偏过头去躲避琳探究的目光,但是他不能,他实在是无法将那双眼睛里的祈求和盼望视若无睹。就像是不久之前,有个少年的眼睛里也承载着相似的光——是想要当上火影的梦想所化成的极璀璨的光芒。

那束光在血红的眼球里忽明忽暗地上下浮沉,即使它连同那只眼睛一起脱离了他破碎的身躯,也终究没有彻底在这个世界里消散为空洞的虚无。

它永远是宇智波带土的梦想,这是卡卡西强迫自己铭记于心的事实。他把这句话反复在唇间研磨,每每念到那个名字,就会有灼热的火舌从他的心底猛蹿上来,顷刻间席卷了他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旗木卡卡西浑浑噩噩的头脑里又只剩下了带土的模样,他周身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将包裹着他的无尽的漆黑都给映成了月一样的银白色。卡卡西看清了他的脸,一张苍白的黯淡的面庞,和嘴角不断涌出的暗红色的液体——人们自记事起就将其唤作为“血”的事物。

血。

卡卡西两片惨白的唇抖动着,断断续续地吐露出些许无声的字眼。琳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努力辨别了许久才勉强听得出来他究竟说了什么。

“……像血。”

当少女终于明白那代表着什么样的意味时,窗外的雨下得愈发大了。玻璃窗被雨水敲得叮咚作响,琳在透过窗帘投射进来的暗沉光线下读懂了卡卡西那双失神的眼睛里无法掩藏的痛苦,和混杂着思念的哀伤。

长久的,长久的沉默。

琳扑了过来,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来抱紧他瘦弱的身躯。她的声音哽咽起来:“不像,一点都不像。卡卡西,你不要再想了,那不是你的错。带土他……也不会希望看见你因为他而这样折磨自己的。”

卡卡西僵硬地抿着双唇,他想自己也许应该像琳一样哭出来,因为带土曾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痛哭一场就会感觉好受点。可他的眼眶干干的,一丁点儿的泪水都再也流不出来了。

那只左眼还在隐隐作痛,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那些他难以忘却的残酷的事实。

它本来并不属于自己的。

【我要把我的写轮眼送给你……不管村子里的人怎么说你,你都是了不起的上忍……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会成为你的眼睛,帮你看清未来……】

这样说着的你,果然是骗人的吧?说什么要帮我看清未来,明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荒唐可笑的理由,一个非要把眼睛留给我自己却要先一步离去的理由……

可是带土已经死了。再怎么无赖再怎么任性再怎么自说自话,他都已经只会在卡卡西的梦里出现了。

琳不吭声了,她只是安静地把白粥盛出来端给病床上的少年。看着他一勺一勺机械而麻木地喝完了粥,少女不禁问道:“真的不需要吃点菜吗?只喝白粥的话……会想吐吧?而且也没有营养……”

“没关系的,能填饱肚子就好,况且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

他疲累地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缓缓地睁开——这时他又变回原来的那个卡卡西了。琳知道,卡卡西永远都善于伪装和隐藏,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成为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琳,谢谢你。”

临走前琳再一次拥抱了他,紧紧的,带着温暖的体温的。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少年的内心,透过那层坚硬的壳能看见的只有脆弱的内里,一触即碎。

“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最近都很忙,他们让我替他们向你问个好,说不能来看望你真的很抱歉。还有凯和阿斯玛……你大概已经见过了吧?”琳努力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卡卡西。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卡卡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而他的手掌被琳轻柔地拉过来,一块色泽光亮形状圆润的石头被放进了他的掌心。琳推着他的手指让他握住那块石头,石头表面冰凉的触感激得卡卡西猛地清醒过来。

“这是息之国的雨花石,听说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和幸福,是我和红一起出钱从一个神秘的商人那里买来的。睡觉的时候把它放在枕边吧,说不定它能送给你一个美梦呢。”

“要好好的啊,卡卡西。”少女说。

琳走了以后卡卡西一直想着她的话。他原本是不信这个的,因为他对好运根本不抱任何期望。父亲的自杀也好,带土的舍命相救也好,上帝从未眷顾过他,反而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重要的人都从他身边一个个地夺走了。

他似乎从小就没有太多好的运气。

因为没有,所以不会期待。

鬼使神差的,卡卡西还是选择把那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头搁在枕头旁边。他蜷缩着还未发育完全的身体,把脑袋整个儿闷进被子里去。雨已经停了,天也亮透了,但他没有任何要从被子里爬出来的念头,寂静的黑暗总会给他能够独自遐想万千的权利。

如果带土并没有死呢?如果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呢?如果……我真的可以做个这样的美梦呢?

所谓的奇迹,如果存在的话,一定就是另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了吧?

很快他就为自己这种滑稽的想法感到可笑。我在逃避现实,我一直在逃避带土已经去世的现实而已,卡卡西对自己说。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望向窗外明亮的天光,复又放下了手让黑暗重新爬满全身。

凯和阿斯玛确实来看望过他,那两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甚至还带来了一盒他最喜爱的盐烧秋刀鱼。刚出锅的鱼还冒着腾腾热气,霎时间病房里就充满了浓郁的鱼香味。他叉起一条鱼正要下口,可才刚咬下一小块鱼肉他就愣住了。

卡卡西飞快地扭过头去看那装鱼的盒子,剩下两条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秋刀鱼仍旧好好地铺在盒底。凯和阿斯玛显然也都注意到了,他握着竹签的手正以极小的幅度抖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买正正好好的三条鱼?”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意。

这话乍一听奇怪得紧,但阿斯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往常不是没有人给卡卡西带过秋刀鱼吃,但卡卡西的食量不大,多多少少都会剩下一点。只有带土知道他吃完三条鱼以后就差不多饱了,这个定量从此就成为了宇智波带土一个人的专属。

“还有味道,是少放了一勺酱油吧?”

面对着这样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地发问的卡卡西,阿斯玛只能选择保持沉默。在有关带土的事情上,再没有人比卡卡西更加敏感了。

而带土也恰好如此。

“哈我永远的对手!病人本来就该吃清淡一点的啊!再说带土早就告诉过我们……唔唔唔阿斯玛你干嘛!”

“他什么也没有说。”阿斯玛捂住凯喋喋不休的嘴,即便知道已经是无谓的徒劳但他还是低声解释道,“顾及到你肠胃不好,所以我们特意让老板少放了些调味品。”

“至于数量……只是因为店里就剩下最后的三条鱼了而已。”

卡卡西看着这两个同期的伙伴遮遮掩掩不愿在他面前提起带土怕他想得太多,心里只泛起一阵无故的心酸。他不打算去揭穿这个太过明显的谎言,可他无法控制自己对于过往岁月的种种联想。

【请给我来三条盐烧秋刀鱼!啊顺便记得少放一勺酱油,笨卡卡他不喜欢吃口味太重的!拜托了!】

又来了……该死的幻觉。

变声期的男孩子暗藏一点点低沉的清朗声线犹在耳侧响起,卡卡西好像真的又看见了那副他无比怀念的画面——木叶村宽阔的街道,干净而纯粹的蓝天白云,微凉的风,和抱着一袋红豆糕却耐心地等待着秋刀鱼出炉的黑发少年。

仿佛他只要喊一声“笨蛋带土”,少年就会转过头来,刚好被自己撞见的惊异和羞怯在他脸上交错不断地重现,一同都隐入了青春期独有的暗含情意的绯红之中。

可是那样的带土,我再也看不见了。

卡卡西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强烈的眩晕感逼得他缩紧了脑袋,宛若刚出生的无助的婴孩。

再也看不见了。

他在被窝里一阵又一阵热气的浪潮中尝到窒息的感觉,是和带土彻底被碎石淹没时整个天都塌陷下来的一样的感觉。卡卡西艰难地从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探出头来,因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而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那块琳给的石头正兀自散发出幽幽冷光,并且变得更加耀眼,有着几乎要亮彻整间医院的势头。卡卡西的左眼蓦地像被火烧一样灼痛起来,他捂住那只带土的眼睛,随即而来的却是意识逐渐的模糊和消散。

银发少年身体重心不稳,咚的一声就直直地摔下了床。在诡异的光芒里他紧闭双眼,最终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他陷入了昏迷。

——————

他看见了带土。

【是因为你啊,因为救你我才会死掉的。】

带土一步步向他走去,眼底抑制不住的疯狂和仇恨清晰可见。他睁开那只血红的写轮眼,卡卡西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浑身都在流着血,那些血好像怎么都流不完似的,我真的好痛啊,卡卡西……】

【都是……都是你的错吧?】少年的语气轻快却阴冷。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带土!”

卡卡西一个激灵从梦里醒过来,他的背后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冷汗。四肢酸痛而麻木的乏力他也无心去理会了,一心想的只是方才的噩梦之中带土狰狞可怖的面庞。

他坐着冷静了一会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晕得厉害。卡卡西习惯性地想撑着右手坐正身体,结果没料到他仅仅只是稍微动了一下那半边手臂,铺天盖地的疼痛感就向他袭来,害得他差点就疼得直接叫喊出声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突然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撇开半边无法动弹的身体暂时不管,他打量起周遭陌生的环境来。左眼眶空荡荡的,他只能借着右眼勉强看清自己所处之地——一个极空旷的荒无人烟的洞穴。相较于他的病房,这个洞穴才能算是真正的昏暗。要不是他的夜视能力还不错,估计看到的也就只有一片漆黑了。

后颈处酥麻麻地发痒,卡卡西抬起左手摸到那里捞到的却是毛发,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发都长到快要盖住整段后颈了。右半边的脸也是火辣辣地疼,他伸手摸了摸,这一摸却把他吓了好大一跳。

遍布脸颊的累累疤痕直蔓延到额头上去,摸上去是意料之外的粗糙不平的质感。卡卡西现在可以笃定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换个说法就是他现在的灵魂,已经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卡卡西的大脑迅速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绝对是那块石头的缘故。息之国以其古老的巫术而著名,而偏偏那里的雨花石也有着会带来幸运这一传说,想必是有人借这个机会把下了巫咒或是某种忍术的雨花石在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传播到村里。虽然无法猜测该种行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但愿水门老师他们能尽早察觉,否则一旦传播开来必然会引起村中群众们的混乱。卡卡西暗暗担心,但也为他现在又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现状感到极为无奈和不甘。

他想得入神,却也没忽略从不远处传来的几声轻微的响动,哒、哒、哒——

有人过来了。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脑内开始思索最好的应对措施。还没等他想完他就看见了脚步声的来源,那大概是一种白色的人状物,从外表看来约莫也才二十多岁。人状物笑嘻嘻地走到他的床前站定,变了调的奇怪嗓音听上去就叫人觉着慎得慌。

“你在喊什么呀,带土?”

下一秒,卡卡西的眼睛蓦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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